星期五   2021年12月10日 桥梁数字报 七色彩虹/文苑·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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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说孤独

来源:    作者:杨凝

11月29日,“八旬奶奶拍视频诉说孤独”的话题登上网络热搜,看痛了无数在外漂泊的游子的心。

短视频上的八旬奶奶,是一位教退休教师,从教数十年,如今退休生活中只有自己一人……

“我呀,一个人太孤独了!”一句开场白,击中无数“空巢”老人的心,更刺痛了身在他乡工作的游子们的心。视频中的她眼眉低垂,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故事。“做了四五十年的饭,都说我做的饭好吃,如今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不想做,觉得无味。”虽孤独,但奶奶并没有抱怨生活的清苦,反而看得很透,还号召广大老年朋友晚年要过得开心。同时,她对自己的子女、孙子们也有期盼,更理解孩子们的不容易。她说:“我的儿子去了广州,女儿去了美国,孙子有8个,他们都不在身边。为了生计,为了他们的家庭,不可能为我就不干活了,他们怎么生活呀,我想得开。我现在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过下去,一天三餐饭都懒得做了。趁现在还能说,跟朋友们玩一玩抖音打发寂寞的时光……”

谢桂媛奶奶的一番独白,揭开了老年人最真实的生活现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食无味寝无趣。在评论中点赞量最高的三条是:“成功的小孩都是不在身边的”,105.4万个赞;“突然觉得我的学渣儿子真好,能看到我晚年生活的热闹”,93.5万个赞;“我愿意这样孤独,请传授我如何养育出像您这么优秀的孩子。苦自己育后人”,81.5万个赞。这样的现状,或许是大多数被称之为常态的悲凉吧。

我曾多次去工地采访,有时是正午实地拍摄施工现场工人的“高烤”时刻,有时是半夜拍摄视频记录夜班施工作业人员的大干场景,有时是安全质量观摩会前的忙碌准备。你说他们不孤独吗?“打灰”“下钢筋笼”是他们生活的常态,“迎检”“开会”是他们工作的调味品,为了建桥,他们有的开辟小岛作为临时住所,上演“荒岛求生”;有的硬化软弱土地,开展“野外生存”。其实,伴随着钢筋混凝土的生活又能多开心?

有一次采访最为深刻,那是季华路西延线项目南沙涌特大桥28号主墩混凝土浇注的深夜,我们一群人从11点开始等,站在主墩的作业面放眼望去,只有孤零零的几处朦胧灯光陪伴着漫天的星空。寂静的夜色下我们在风中苦等到凌晨2点多,混凝土终于来了,我们一顿拍摄,从主墩上下来时间已经快到凌晨4点。我询问现场的青年技术员:“现场的工作无聊吧,坚持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呢?”他们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无聊是肯定的,要说从没想过离开也是不可能的。现在都说不忘初心,其实从上大学选择土木工程这个专业开始,就注定了现在的工作状态。还年轻嘛,为了这个初心,我们只想建一座安全质量都过硬的桥梁。”他们坚毅的眼神和纯洁的笑容,黝黑的肌肤和雪白的牙齿,让人觉得特别靠谱。

孤独是什么?孤独是转身后的落寞,是对美好过去的怀念,是对未来陪伴的期待。《百年孤独》中就有这样一句话:生命中所有的灿烂,终将需要用寂寞来偿还,人生终将是一场单人旅行,一个人的成熟,不是你多善于和人交际,而是学会和孤独和平相处,孤单之前是迷茫,孤独之后便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