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21年12月24日 桥梁数字报 七色彩虹/文苑·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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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遐思

来源:    作者:蒋昭

辛丑牛年,农历冬月初四,大雪,天甚寒。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有云:“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中所言乃是西域八月飞雪的壮丽景色,却成为了现代人对大雪来临、天地一片银装素裹的最美想象。老实说,在一年四季中,我最不喜欢的便是冬季。因为提起冬,免不了寒冷。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因稀少,而印象深刻。在我的记忆里仅经历过两次大雪。虽然只有两次,但都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第一次在2008年,那一年我8岁,记忆中除了冷,还是冷,我的双手被冻裂,烤火时就痒,那种痛、那种痒,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那一年的雪太大了,发展成为雪灾,满地的积雪令人寸步难行,回家的路也变得无比漫长,甚至还停电了好长一段时间,靠着蜡烛度过了那段黑暗寒冷的日子。

那时我还小,大雪带来不便的同时也带给我快乐。我经常与三两好友一起在雪地里打打闹闹,互相朝对方扔雪球,然后把雪球越滚越大,就开始堆雪人,尽管堆得不好看,但是那种快乐难以言表。降落在冬天的大雪,装扮了我半个童年(还有一半是在夏天遇见蝉)。

2018年末,又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湘潭,那时的我正在大学校园里。面对突如其来的雪,我先是觉得恍惚和不真实,待揉眼看清之后便是惊喜与欢呼。下课后,我裹着羽绒服,穿着靴子,踏着满地积雪,从一教出发一直走,走过南校图书馆、小吃街、北校门、第八教学楼、梅园、游泳池,然后走到宿舍。

冬日的寒风吹动着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银色月光从阳台的玻璃门透进来,显得格外清冷。舍友已经酣然入梦,只有一盏橘黄色的台灯陪伴着我。当我下笔写文时,觉得此刻竟有无法形容的宁静美好。我突然想起苏轼《记承天寺夜游》的“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多么闲逸的心情,多么美的月下景,如今我也感受到了那般心境。我停下笔,轻声推开门,站在阳台边,立于寂静黑夜之中,轻轻地呼吸着微凉的空气,闭上眼,仿佛沉醉于浩瀚宇宙之中。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长大了,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就留在记忆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