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22年11月18日 桥梁数字报 七色彩虹/ 文苑·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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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路秋色

来源:    作者:耿云聪

江山路上的秋天终于到来了。

几场秋霜后,银杏叶子黄透了。 是纯金似的黄,不带一点瑕疵,扇形 的叶子像金色的蝴蝶在风里扇动着翅 膀。银杏树笔直的树干直冲云宵,一 树树,一排排,明晃晃的照亮你的眼 睛。

梧桐叶子也开始逐渐乏黄。这些 梧桐是经过优选的品种,春夏时并无 二致,特殊在秋季叶子发黄的时候, 从泛黄、半绿半黄到彻底黄透,每一 个阶段都是那么好看。刚种下时,树 冠是整整齐齐的桃形,逐渐长成更大 的桃子。叶子是从树冠的中心开始黄 起来的,像一个罩了绿纱似的大灯 笼,中间摇曳几片黄色的火苗。渐渐 地火苗越来越多。夕阳照在树冠上, 红红黄黄的叶子把大灯笼照得透亮。 每一棵树都是一幅美丽绚烂的油彩 画。问一个擅长绘画的朋友,这个时 候是否想找一个地方支一副画架。她 说还要再等等,等背景色彩更丰富一 些会更有层次。

白杨叶子由青变黄了,石楠枝头 也挂起了一串串红色小果子。小叶红 枫也红火了起来。紫荆心形的叶子黄 了。地面上整齐的深绿色灌木丛顶端 吐出了一个个红色的芽儿。绿化带里 冬青、女贞和塔松仍然不为秋风所撩 动,叶片深绿又凝重。吹拂的暖风 中,似乎携有果实的芳香,你会不经 意间就醉在了秋里。 

二十年前江山路原名邙山路,出 了北三环就是都市村庄,属于地道的 郊区。沿途有一些小工厂,人少,车 少,企业少,工厂外面全是农田。深 秋草木逐渐枯萎,枝条败落,枯皱的 叶子被风吹到墙角路边,蜷缩着,颓 废不堪,让人不免生出悲秋之感。接 蹱而来的是更剧烈的寒冷。夕阳西 下,望着苍凉的天空下飞舞的黑鸦, 悲凉之情油然而生。 

冬天的早晨多的是雾,一大早班 车在市区尚能缓慢行驶,过了北三 环,越走雾越大,只能跟着依稀可见 的前车一点点移动。前车跟丢的时 候,旁边看不到任何参照物。 

如今郑州市四环修到了厂区附 近。城市在长大,繁华在外溢。每天 上下班穿行在江山路上,车窗外是二 十多里的人工景观带,环卫工人打理 得整齐干净。人工的景观少了秋的萧 瑟,缺了冬的寂寥。以前那个低沉、 压抑、萧索又冰冷的寒冬,我还没有 来得及认真感受,就匆匆溜走了。新 修的双向八车道的马路,各式车辆飞 驰而过,整齐、明亮、紧张、繁忙, 这就是发展中的中国,发展中的中原 一隅。

移民到加拿大的同学逢到秋天就 开着车带孩子去看枫叶。异国他乡地 广人稀的地方,枫叶落尽会不会悲秋 我不知道。我用二十年的时间,见证 了这里天更蓝了、地更绿了、路更宽 了,周围越来越繁华,环境越来越美 好。厂区边上许多住宅小区正在建设 中,不久之后这里人流会更多、更繁 华,路旁边的银杏和梧桐也会更高 大,叶落的时候真的可以踩上厚厚的 金黄色的地毯了。“愿我的门前有一 排高高的白杨,愿你踏着落叶从远方 归来……”梦中依稀总有一幕:夕 阳,白杨,金黄的落叶……几十年前 最流行的诗境,变成了身边真实的存 在。未来,江山路会更美,我们的生 活会更好。